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不是很大,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奔跑着,或相拥或独行或躲雨,不一会儿,整个站台便只有她一个人。
她看着自己已毫无知觉的左脚,嘴角上扬的笑容轻嘲而苦涩,她克制着自己不让积满了脑子里的水流出来,然而,越是克制,越是汹涌澎湃。
最后,她抱着双腿,窝在角落里抽咽着,瘦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,看着惹人怜惜。
此时的她,就像一个迷路了很久的小孩儿,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孤独,可越是如此,那种孤独与思念,便如沾染了剧毒的藤蔓,只要一触碰,便袭遍四肢百骸,疼的她无所适从,无药可医。
不知她伤心了多久,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,直到透明的玻璃站台边缘蜿蜒而下的雨水渐渐变小,直至路面上形成了一窝又一窝的小水洼,她才知道雨停了!
雨后的空气有些湿答答的。
乌云在逐渐散开,斑斑斓斓的阳光就像是害羞的孩子,从云层里倾泻而出,女孩儿鲜明的泪痕就像百合花瓣上的露珠,美丽而悲凉。
蓦地,有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,递给了她一块娟秀的印花手帕。
手帕是白底的,上面用蓝色的线绣着一朵漂亮的花,像铃兰却又不是铃兰,通体白色的花瓣,最前端却又长着黄绿色的斑点。
男人就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,淡淡地开口解释道,“绣的是雪片莲。”
雪片莲?
许深爱没有接过手帕,而是谷迷蒙着双眼,狐疑的抬了抬眼眸,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往上移动,看到的,是一张陌生的面孔。
他的身上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很清淡,却不刺鼻。
她的第六感告诉她,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一定是个医护从业者。
因为出狱的那段时间,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来回奔波于医院,只为省下那昂贵的住院费。
他很帅,帅的可以用俊逸如仙来形容,冰蓝色的眸子透着高深莫测,像从天而降的仙人,又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罗密欧先生,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儒雅气质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恬静感,总觉得他安静的像一幅画,一副很美的世界大作,让人眼前为之一亮,很风清月白的存在。
许深爱揉了揉染上水雾的眼眸,以为自己看错了,待眼眸清明后,男子依旧站在自己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哭,但是……”男子看了看四周,坐到了许深爱一米远距离的位置,“你这样哭的样子,真的很丑!”
许深爱转头看向他,不过几秒就将视线移开,她跟他素不相识,即使他说的话不好听,她也没必要为了一句话就起冲突。
“擦擦。”男子将手帕再次递到许深爱面前。
“谢谢,不过不用!”许深爱胡乱的抹了一把脸,拒绝了男子的好意。
“你刚刚说那花叫什么?”
“雪片莲。”
“哦。”
男子也没多说什么,而是将手帕收起来后,上上下下打量了许深爱一番,最后定在了她的左腿上,很驻定的自顾自说道,“你的腿脚好像不方便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