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会有人来。
那时,就是开始,也是结束。
似水流年,白驹过隙,一天天,一刻刻,坐在树头,靠在树下,喝泉水,看明月。
破旧木屋的屋檐下,挂着个古朴的铜铃。
铃声叮叮当当的悦耳不已,似乎能带动尘封的记忆。
记忆里,那把弓,沾满了血。
树下的幽泉甘甜可口,只是常年喝,就有些无味。
抬眼,看到的是麦子,然后是无尽的麦田。
麦田尽头,是海。
海的另一头呢?
是什么?
是人间吗?
想必这辈子都不会知道,因为局限。
受困其中。
麦田的中心,有树,树上有枝,枝上有叶;树下是一窟泉水;树旁是木屋,屋门带锁。
这就是其中。
其外,一股结界环绕,唯有那把弓发出的箭才能透过。
盯着木屋,多少次想走进去,到头来还是放弃。
有种感觉,发自内心的警告,不允许进入屋里。
铃声响起的时候,已是傍晚,天边红云似锦。
一步登树头,举目观来人。
毫不犹豫的握弓,开弓。
有时候,十多年,甚至百年,千年都不曾有人来。
有时候,隔天就是人。
唯一相同的是,他们都是一个人。
黎明前,来了很多人。
黑压压的一片,熙熙攘攘,从四周而来。
登高望去,俱是玄甲长戈。
田间的麦子一排排倒下,寒了心,多少年,它们都是陪伴。
想去握弓,只是屋檐下的铃铛不曾响起。
那么,该如何抉择?
端坐在树下,闭目冥思,累了就掬把水喝。
不知何时,原本常年照射麦岛的阳光已经消散,天空乌云密布。
几千年,终于要下雨了吗?
红色的树叶跌落在肩上,一片,两片,三片……
树上本没多少叶子,等到幽泉被遮盖住时,树只剩下杆。
而那些来人,也到了跟前。
紧紧围住了树下的人。
睁开眼,一个高大的甲士持剑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