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又在衙署招待了他。
自从上次见面之后,赵知来送了张罗运那个玻璃杯,他就宝贝得不得了。
时常趁着无人之际,偷偷拿出观摩一番,每看一次,他心里都充满火热,同时想起赵知来,觉得兵备大人不错。
所以,张罗运见到赵知来后,对他那是更加恭敬。
“大人,不知召卑职前来何事,只要大人知会一声,卑职必定全力办妥。”
赵知来满脸都是笑容。
“将军,这几日风云突变,你我皆是心神俱累,故请将军前来一坐,品茗喝茶,放松心神而已。”
然后,双方自是笑着相互客气,接着就落座开始喝茶。
赵知来在走上前去,亲自给张罗运斟了一杯茶,偶然说道:“这杯太华茶倒是清香扑鼻,一下子勾起本官的心绪,那些往事真乃记忆犹新。”
不出意外,张罗运顺口问道:“大人,卑职甚至好奇,何事让你记忆犹新?”
赵知来笑了一笑。
“此事还得从这醒茶之法说起,它让本官想起了一位茶道老师。”
张罗运问道:“哦,那大人的尊师是……”
赵知来并没有吊人胃口,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鄙人茶道老师就是孙承宗,孙大人,还记得跟孙大人喝茶,因为没有醒茶,孙大人很是生气,骂我暴殄天物,但教会我不少茶道之事,令我至今难忘。”
张罗运心下一动,难怪总兵大人同意派兵护送,这里面,恐怕不只粮食问题,而孙大人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。
只是不知道这位兵备佥事跟孙大人又是何种关系。
张罗运暗自推测,既然能坐在一起喝茶,那关系也就不太简单。
念头转了一圈,张罗运对赵知来更加热情了,双方一下子亲近了不少。
两人聊了一段时间。
赵知来突然说道:“将军,本官有一事想要拜托将军,不知将军……”
张罗运跟很多武人一样,都是单线条,所以对赵知来的拜托,答应得很豪爽:“大人,请尽管开口,卑职一定照办。”
赵知来笑了笑,没有跟他客气。
“本官希望,将军留下所部士兵,留在井坪,不知将军意下如何?”
猛一听到赵知来的话,张罗运愣在当场:“留下士兵,此话怎讲?”
赵知来解释一番:“本官想将军所部留下,编入井坪守军之列。”
张罗运脸色豁然大变,打翻茶杯,后退几步,一下子将刀抽了出来,对着赵知来。
赵知来心里不由地苦笑,对方还真是武人性子。
同一时刻,兴许是听见动静,赵雁带着卫兵冲了进来,将张罗运团团围住。
张罗运警惕地看着四周,脸色变得相当难看。
“大人,卑职所部乃朝廷正军,难道大人想砍了卑职,强行收编,就不怕朝廷兴师问罪?”
“将军误会本官了,”赵知来连忙打着圆场,“赵雁,还不带人退下。”
“是!”赵雁让属下将刀都收了起来,只是没有退出房间,都站到了一旁,防止张罗运暴起发难。
赵知来没有管赵雁的自作主张,明白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。
而且做得不错。
赵知来继续解释道:“将军,何不先将武器放下,听本官一言,你就会消除误解。”
形势比人强,张罗运将刀收了起来,但他默不作声,等着赵知来的解释。
赵知来并不介意张罗运的态度。
任谁听到对方要搞走自己的部队,哪会还有好脸色面对那个人。